《相思万骨书》白云锦,王也 全本小说免费看
小说:相思万骨书
小说:现代言情
作者:白云锦
简介:隐国,摄政王府
今日,是府上大喜的日子,宾客满座
喜堂之上
红烛成双
“一拜天地……”“二拜高堂……”一对璧人....
角色:白云锦,王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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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喜堂之上被怼
隐国,摄政王府。
今日,是府上大喜的日子,宾客满座。
喜堂之上。
红烛成双。
“一拜天地……”
“二拜高堂……”
一对璧人,在傧相的赞礼词下,一一拜过天地、高堂,准备进行夫妻对拜时,堂外林公公突然造访,尖锐的声音喊道:“皇上驾到!”
白云锦穿着一袭明晃晃的龙袍,踏入堂内。
群臣急忙行礼。
“今日是摄政王大喜的日子,宾客如此之多,为何独独落下寡人?”
如杏子一般清甜的声音,在堂内炸开。
群臣大气都不敢喘一个。
隐国谁人不知,陛下白云锦爱煞了摄政王墨成归,奈何神女有意,襄王无情!
白云锦在这节骨眼上赶过来。
肯定是要闹的。
果然。
下一瞬,一男子从白云锦的身后窜了出来,头发蓬松,满脸胡渣,好一副憔悴的样子。
他直扑这对璧人的面前,抓住了新娘火红的裙裾,声音凄楚道:“容华,为什么?!为什么不等我为你赎身,为什么?!容华你不爱我了?”
闻言,苏容华藏在喜帕下的唇,反勾起了一抹笑。
她一把抓住了墨成归的衣袖,害怕道:“成归,他污蔑我,我没有,没有……”声音已经带了哭腔。
男子继续哀求,“容华,我哪里有错我可以改,我求求你,你不要嫁给别人……”
摄政王妃是风尘女子?
还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?
好好的一桩婚事,让人看尽了笑话。
从始至终,新郎官墨成归不发一言。
泰山压顶,他自岿然不动。
他深邃的眸子,冷冷撇了一眼白云锦。
倏地,他从腰上抽出了随身的佩剑,剑指突然闯入的那位男人。
那人吓了一跳,目光看向白云锦,求救道:“陛下,救我……救我。”
白云锦笑了笑。
轻轻道出一句,“拙劣。”
没人发现,她一双明亮的眸子从进入堂内,便从未离开过墨成归,当苏容华的手抓住他,而他回握时,亦没人发现,那一刻她满目的伤疼。
薄如蝉翼的剑,在墨成归的手中打了一个转,又让他收回了剑鞘。
他握着苏容华的手,不松反而收紧,也终于开了口,道:“容华是怎样的性子,本王最是清楚。”
言外之意——这一出闹剧,不过是她白云锦找人演的一出戏。
墨成归的话,压轴的往往在后头。
“……本王答应……”他似乎想起了什么,顿了顿,“会照顾她一辈子,即便她真沦落过风尘,亦是我墨成归的女人,今日这桩婚事,哪怕是天塌了下来,本王也成定了,陛下就莫要胡搅蛮缠,让群臣看了笑话!”
来之前,白云锦想过墨成归会说的话。
却独独没想到。
会是这一句。
踩在她碎裂的心上,将苏容华捧在了手心。
白云锦忍了很久,才将泪憋住,她哪有资格哭!
受气归受气。
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。
“墨成归,人不是寡人找来的,此事也不是寡人安排的。”
她的话,说得极为肯定。
他笑了,笑得极为讽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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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何必狡辩,陛下是什么样的人,本王比谁都清楚。”墨成归的眼神冷冽了几分,“箐箐是怎么死的?相信在座的各位,无人不知,却碍于陛下位高权重,无人敢言罢了。”
苏箐箐。
她是墨成归爱在心尖上的女人。
亦是死在白云锦手中的女人!
对,在隐国百姓的眼中。
她白云锦是恶人!
在墨成归的眼中。
她更是十恶不赦之人!
面对他的批判,她不吵不闹不争辩,只是跟着笑。
笑够了,她看向傧相,淡淡的口气道:“寡人不高兴了,喜欢灭人满门。”
傧相心领神会,撒腿就跑!
她的视线一一扫过宾客。
宾客哪还敢喝喜酒,纷纷告辞。
原本热闹的喜堂,只剩下墨成归、苏容华还有白云锦和林公公四人。
白云锦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,她走到苏容华的面前,一把扯下了她的红盖头。
苏容华的眉宇间,同苏箐箐有七分相似。
特别是左眼下的那颗泪痣。
妩媚。
动人。
又显得格外娇弱。
是男人,都会为之心疼。
反观白云锦,美是美——却美如蛇蝎!
即便她是隐国的女帝,也嫉妒着这个女人。
“你干什么?”墨成归将苏容华护在身后,他一把抓住了白云锦扯落红盖头的那双手。
似是担心她会做什么坏事。
他下手有些重。
白云锦手腕吃疼。
她疼的眉头一皱。
墨成归毫不在意,斥责的口气,道:“宁拆一座庙,不拆一桩婚。你已经害死了她,现在连她的妹妹也不放过?”
当年,墨成归的心上人苏箐箐突然死了。
世人皆道,是她出于嫉妒,下的手。
其实事由隐情,而她百口莫辩。
她心中凄苦难耐,面上却要笑得自在。
“墨成归,为了你,寡人什么事干不出来?”
苏容华如果是单纯、贤惠的女子,她可以祝福他们白头偕老,永结同心。
她也好死了心。
止了疼!
然,苏容华特意安排今日的事。
意在诋毁她,同时为自己博得同情。
当真是好心计。
那她便应了她的邀请,陪她玩下去!
她踮起脚尖,将头抵在墨成归的肩头,看向他护在身后的苏容华,道:
“摄政王为了隐国劳心劳力,寡人总怕他有个三长两短,夜里日日为他抄经,苏姑娘如此爱戴王爷,今日子时便进宫陪着寡人一起,为王爷抄经!”
难为苏容华的意思很是明显。
末了她补充一句,“抗旨不遵,可是大罪!”
言罢,她掉头就走。
没有给墨成归反驳的机会。
林公公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愣住的墨成归,长长叹出一口气。而后他跟在白云锦的身后,隐于了夜色中。
堂上的红烛燃尽。
平添凄凉。
苏容华早已哭成了梨花带雨的泪人,我见犹怜!
她念叨着:“王爷,妾身害怕……”
墨成归眸光暗沉,不知何时,他已经松开了握住苏容华的手,安慰她道:“不怕,子时本王陪你一起去。”
……
墨成归掐着子时的点前往陛下所在的千秋殿。
一分不多,一分不少。
见他来了,林公公没有心生惊讶,他在殿外喊道:“摄政王,苏姑娘觐见。”
绝口不提“王妃”二字。
苏容华磨了磨后槽牙,面上笑颜如花。
墨成归率先踏入了千秋殿,入眼便见白云锦趴在地上抄经。
她穿着一袭单薄的纱裙。
姿势随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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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成归别过了视线,体内无端升起一股邪火。
白云锦抬起头,撞见墨成归别开的眸子,以及眸中对她的嫌弃。
这种眼神。
她看了五年。
依旧会为之刺痛。
她压下心中的苦涩,招了招手,笑得没心没肺,道:“哎呀,苏姑娘来了,快过来帮寡人抄经。”
陛下的命令,苏容华哪敢不从。
半个时辰后。
苏容华趴在地上抄经,手酸,膝盖麻,腿抽筋。
耳边传来白云锦娇媚的声音。
“寡人和苏姑娘抄经,得一宿,今日你也累了,先在殿内歇下吧,明日寡人准时叫你。”那样亲昵的语气,仿佛她才是墨成归的枕边人。
苏容华的余光偷偷瞥了一眼。
只见白云锦纤纤玉手顺其自然地搭在墨成归的大腿上,有继续往下的趋势。
“白云锦!”
“要叫陛下。”
墨成归实在受不了白云锦这般作践自己的样子。
是,为了他,她什么恶心事都做得出来。
他暗沉着一双眸子,借故商议军中要事,甩袖离去。
白云锦看着他方才坐过的榻。
伸手轻轻触上,那上面还有他的温度。
她身子一歪,整个人躺了上去。
那里很暖。
像是墨成归的怀抱。
她可以假装他拥她入怀。
白云锦微微抬头,正好能看到趴在地上抄经的苏容华。
她慵懒的口气,道:“那个人,是你安排的吧。”
苏容华抄经的手没有停,“陛下您在说什么,容华不懂。”
“表面上像是寡人故意找人拆了你的台,毁了你的婚,实际上,是你让墨成归看到寡人歹毒、蛇蝎的一面,是与不是?”
苏容华还在认真抄经,眉头也皱成了“川”字。
“苏姑娘,现在寡人的心肝大宝贝不在,你大可不用装了,实话实话,寡人不生气!”
说完这句话,白云锦就后悔了。
面对墨成归的事,她怎么可能不气!
“啪——”
苏容华丢掉了手中的毛笔。
金色的墨汁撒了一地。
她仰起头,唇边带了笑。
一双邪魅的眸子盯着白云锦,满是同情,她道:“陛下聪慧,所言极是,可惜夫君他信妾身,不信你。”
很棒!
苏容华在刺激她的能力上,尽得苏菁菁的真传。
白云锦心又气又疼!
“陛下让妾身子时来陪您抄经,是想阻挠妾身同夫君的洞房之夜,可是您不该选子时,这戌时到子时,中间隔着那么几个时辰,王爷血气方刚,都要了妾身好几次,陛下您要不要看看。”
苏容华特意扬起了头,她扯了扯衣襟,好让白云锦看见她脖子上留下的痕迹。
那痕迹。
熟悉又刺眼
白云锦承认。
她斗不过苏箐箐。
斗不过苏容华。
因为——她们有她最在意的东西,而她除了这一身龙袍,什么都没有!
“陛下,其实臣妾也没多喜欢王爷,但是王爷他……”
“啪——”
不等苏容华说完。
脸上便挨了白云锦一巴掌。
白云锦最容不得——容不得自己捧在手心的东西,让她人作践!
然,她为了墨成归,赏了苏容华一巴掌。
很快,墨成归为了苏容华,赏了她一巴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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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在白云锦打苏容华的一瞬间。
墨成归便冲了进来。
不闻。
不问。
他扬起了手,直接给了白云锦一巴掌。
白云锦当即僵在了原地。
墨成归打她了。
这不是第一次。
上一次,还是五年前。
彼时,她同墨成归的关系还没到如此生厌的地步。
她还能叫他一声“小哥哥”。
墨成归高兴的时候,还能唤她一声“傻丫头”。
那时,她爱煞了墨成归,爱到愿意为他生,为他死,为他癫狂,为他痴。
她坚持不懈地请求父皇。
终于让父皇允了她和墨成归的婚事。
谁知——
她赋予了那声“小哥哥”无尽的爱意。
而墨成归的那声“傻丫头”不过只是字面上的意义。
墨成归不爱她,他没有把她当女人,只当她是那个差点死在雪地中的傻丫头。
她千辛万苦求来的赐婚,成了祸端!
墨成归为了苏箐箐,拒绝了圣上的赐婚。
圣上一气之下,将墨成归打入了天牢。
苏箐箐派人送来书信,约她见上一面,商量帮助墨成归的对策。
她去了。
结果——
苏箐箐死了。
堂堂公主,为了一己私欲杀了人。
群臣谏言,圣上迫于压力,放了墨成归。
墨成归从牢里出来后,做的第一件事,便是找到她,赏了她一巴掌,比这次的要更狠,更重!
那一巴掌之后。
慢慢的……什么都变了。
她变成了万人之上的女帝。
他变成了最厌恶她的摄政王!
白云锦收回思绪,她摸了摸面颊,有些肿,“墨成归,这是你第二次打寡人了!还都是为了女人,你说,你是不是想气死了寡人,好继承寡人的皇位。”
都这个时候了!
这个女人还在胡闹。
她到底有没有人性,有没有心!
墨成归伸手,拧起了白云锦的衣襟,道:“臣真后悔,后悔那年为何要踏入那座清冷的月老庙,为何认识了你!”
每一个字,都带着恨、带着怒。
字字如刀扎入她的心脏。
言罢,墨成归松了手,推了她一把。
猝不及防,她人没站稳跌倒在地。
头刚巧磕在砚台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响。
霎时见了血。
有那么一刹那,他的眼中露出了心疼的神色。
那抹心疼,转瞬即逝。
他当着她的面,拦腰抱起瑟瑟发抖的苏容华,边走边道:“别怕。”那样关怀的语气,带着几分哄小孩的温柔。
苏容华哭道:“王爷。”
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!
可墨成归偏偏吃这一套,他一记眼刀飞向白云锦,又道:“陛下,容华身子弱,还请陛下不要再折磨她了,算臣求陛下!”
而后,他抱着怀中的苏容华,匆匆离去。
白云锦伸手揉了揉额头。
掌心满是血迹。
头疼,心疼,哪哪都疼!
林公公走了过来,一边帮她处理伤口,一边叹气:“你说你,惹摄政王干嘛。”
眼泪在眼眶中打转,白云锦吸了吸鼻子,道:“父皇说,只要我继承了这皇位,就是万人之上的帝王,可以改变一切,得到想要的一切,可是这么多年了,我为何没能得到墨成归!林公公,你说他为什么就不喜欢我!”
这个问题的答案无人知晓,恐怕连墨成归都不知晓。
就像白云锦亦不知晓,自己为何非墨成归不可。
当个女帝何必这么窝囊。
林公公轻轻揉着她受伤的地方,是哄闺女的语气,道:“摄政王眼瞎。”
白云锦小嘴一撅,“不许你骂他。”
林公公帮她处理好伤口,为她整理着散乱的衣衫。
他看着她,眼中满是心疼。
良久,道出一句——“那是因为他不是你的良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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额头上的伤,还有红肿的脸颊,白云锦不便解释。
便借故生病,放了群臣十日的鸽子。
命摄政王代为主持朝政。
其实,她额头上还有脸上的伤,完全消退用不了十日。
白云锦只是想看看,看看墨成归会不会关心自己,会不会内疚,继而来探望她,哄哄她。
就为了印证她从墨成归眼底看到的那抹心疼,是不是错觉!
事实证明。
她就是个傻子。
墨成归怎么会在乎她!
他没夺她的江山,她就该感恩戴德了。
到了第十一天,白云锦终于撑不下去了。
是此,白云锦孤身一人,偷偷溜出了宫,去找墨成归。
管家来通传的时候。
墨成归正在喂苏容华服药。
上次在千秋殿抄经,因为长久跪在地上,她膝盖受了寒气,夜里一直疼得难受。
白云锦在下人的带领下,来到内院时。
惹人浮想的话语在耳畔响起。
白云锦希望,是自己太龌龊了,才会想到那种事。
现在是白天,时候尚早。
可是,当她透过窗棂,视线穿过芙蓉帐的缝隙,看到两道纠缠的身影时,便失了全部的理智。
上次,苏容华不过是给她看了看肩上留下的痕迹。
她都无法忍受。
那这次!
她亲眼目睹,又是何其的难受。
白云锦的脑海中一片空白。
她只想阻止这一切!
无论用何种办法!
她命人拿来了煤油,柴火,将整个卧室用淋了煤油的柴火团团围住,她手上举着一根燃烧的火把,吼道:“墨成归,寡人不高兴,寡人要放火!”
苏容华吓了一跳。
她缠在墨成归的身上,娇滴滴的声音,道:“王爷,妾身怕。”
墨成归拍了拍她的后背,道:“没事,不过是个疯子!”
不过是个疯子!
好,她疯给他看!
他话音一落。
白云锦手中的火把也跟着落下。
秋日,气候干燥。
今日,又有着微微的风。
火把在落入柴火上的一瞬间,火势便蔓延了起来。
浓烟四起,飘入了屋内。
苏容华呛的难受,没想到白云锦这个傻子真放火。
她假装惊呼着,“王爷,救我……救我……咳……咳……”
那一刻,白云锦的心踏实了。
她再也听不见那些恼人的声音了。
墨成归抱着苏容华穿过火海逃了出来,苏容华因为身子弱,已经在他怀里晕了过去。
他瞪着白云锦,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此时的愤怒。
突然,白云锦的身子向一边栽倒,若是真倒下,定然会栽入火海中。
因为她下了命令,都无人敢上前救火。
此时,火圈的附近,只有她和抱着苏容华的墨成归。
“墨成归。”她向他求救。
“别用如此拙劣的演技对付臣!你不配!”
墨成归冷冷丢下这句话,无情的转身。
错过了白云锦眼角的一滴泪。
那滴泪落入火焰中,瞬间消失不见。
可她的心被墨成归无情开上了一道口子,伤口虽然会好,却一定会留下伤疤,同记忆一样,永远不会消失。
亦如她额间被火烧出的疤痕。
永远也不会消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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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栽入火海,被火烧伤后,白云锦连发了三日的高烧。
半梦半醒时。
有人一直帮她替换着额上滚烫的纱布。
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丫头,你怎么就这么傻。”
还有滚烫的水滴砸在面上,滑入口中,味道咸咸的。
第四日,白云锦醒了,想看看哪个好心人这么心疼她,心疼的都哭了。
入眼。
是一袭出尘的白衣。
显得楼子轩那双哭红的眼,更红了。
她躺在床上,视线又往四周看了看,他不在。
白云锦不死心,支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要坐起来,让自己的视野更开拓一些。
楼子轩一把按住她,道:“死心吧,他不在。”
白云锦安慰自己,“这几日,寡人病了没上朝,他代为主持朝政,是不是很忙。”
楼子轩叹出一口气,满是无奈,他道:“云锦,一个人即便再忙,心爱的人病了,他定然会守在床边,等着她醒来的那一刻,他一直都守在苏容华的身边,你可明白?”
她明白,可是明白归明白,期待归期待。
心疼归心疼。
爱又归爱!
她扯出一抹笑,假装自己还能坚强,“那日火势挺大的,他……他有受伤吗?”
“啪——”
楼子轩拿在手中,准备递给白云锦的一碗药,全撒了。
因为他把碗给捏碎了。
气的!
他瞥了一眼白云锦额头上的纱布,又恼,又心疼,“陛下不用担心,摄政王好着呢,一根毫毛都没伤着,倒是你……”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,“你知道自己伤到哪了吗?”
她恍惚了一下。
随后,她坐在铜镜前。
一圈一圈拿下缠在额头上的纱布。
最后一圈纱布拿下时。
她看见右额处的那道烧伤痕迹。
很突兀,很丑!
她毁容了。
却没有想象中难过。
毕竟,她爱的人,从不认真看她。
白云锦打趣自己,“万幸,没伤到眼睛,否则就看不见墨成归了。”
楼子轩全当她在逞强。
女为悦己者容,她爱着墨成归,自然想要在他面前展现最美的一面。
亦如他,平日邋里邋遢,铠甲披身,每次来见她时,总会细心挑上一件出尘的白衣,惹她多看一眼。
楼子轩伸手,从身后环住她,温柔道:“云锦,收手好吗?这世上总有能替代墨成归的男人,十二面首不行,我再给你找,总能找到你满意的,你就放过你自己。”
“那你呢?你又何时放过自己?”
她并不是要楼子轩回答她的问题。
而是告诉他——
墨成归是她的执着。
亦是她的孽。
而她又何尝不是他的。
楼子轩松了手,往后退了几步,自嘲一般笑了笑,“原来,你都知道!”
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被墨成归伤的这五年。
她学会了察言观色,因为,她想要试图从墨成归的身上找到,他爱她,哪怕一定点的痕迹。
结果墨成归对她只有嫌弃!
而她倒是从楼子轩的身上,找到了他爱她的痕迹!
白云锦转过身子,带笑的眼睛看向楼子轩,道:“表哥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吧,该娶妻了,寡人瞧着尚书家的千金不错。”
既然早就知道他的心意。
为何此时才说开。
楼子轩的心底有不好的预感,总觉得她在交代后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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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日后。
摄政王府。
梳妆台前,苏容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。
多漂亮的一张脸,比陛下那张被火烧过的脸,美多了。
“哈哈——”
她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为她梳妆的丫鬟小翠,道:“王妃,何事如此高兴?”
“小翠,你说我跟白云锦那个女人比起来,谁更漂亮。”
小翠低着头,不敢答话。
白云锦毕竟是陛下,不可妄意。
“没事,这里就你和我。”苏容华从首饰盒中,拿过一个玉镯子,戴在了小翠的手上。
小翠小声道:“是……是王妃好看。”
“当然,白云锦现在已经变成了丑女人,哈哈哈……”
苏容华笑得越来越放肆。
那笑声穿过门扉,飘向门外,落入了白云锦的耳畔。
白云锦不咸不淡的口气,道:“林公公,看来她还是很嫉妒寡人的美貌,寡人毁容了,她就嘚瑟成这样。”
林公公夸赞道:“是,陛下脸上哪怕留了疤,还是天下第一美人,无人能敌。”
白云锦心情大好。
她大踏步走向苏容华所在的梨院。
全然将这摄政王府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。
白云锦直接推开了门,道:“苏姑娘,何事笑得如此开心。”
苏容华吓了一跳。
一时忘了行礼。
白云锦一脚踹在了她的腿上。
“扑通”一声。
苏容华跪在了白云锦的面前。
膝盖生疼。
脸色惨白。
白云锦冷声问责:“那日你故意绊倒寡人,让寡人跌入了火海中,毁了这张令你嫉妒的脸,是不是?”
她没那么傻,傻到用自己的命来换墨成归的一丝同情!
那日,分明是有人踢到了自己的膝盖,导致她腿麻栽倒。
墨成归不可能干出那样的事。
那么——行凶之人,只有苏容华了。
这样的女人,她如何能留在墨成归的身边。
“陛下,冤枉呀,那日妾身昏迷了,发生了什么事,妾身根本不知道。”
苏容华善于演戏。
白云锦料到她不承认。
承认也好。
不承认也罢!
“还装?你可明白君无戏言,寡人认定是你,便是你!林公公,谋害圣上,何罪?”
林公公淡定道:“回陛下,诛九族。”
“诛九族就免了,寡人的心肝大宝贝,寡人舍不得,直接将这毒妇拖下去,施以极刑,她不是爱笑吗?那就凌迟吧,让她笑个够!”
苏容华震惊的抬头。
白云锦是不是疯了?
苏容华很是肯定,她是墨成归的人,白云锦绝对不会动她。
白云锦从来不会伤害墨成归在意的东西。
包括苏箐箐。
眼看两个侍卫打扮的人上前,架住了自己。
苏容华吓得挣扎尖叫:“妾身是摄政王妃,陛下不能动妾身。”
白云锦冷笑一声,“苏姑娘的意思,是摄政王比寡人这个陛下权利还要大了,怎么,想要造反,林公公,她此言该当何罪!”
“陛下,她就一条命,玩不出两种花样。”
林公公的声音忽而变得严厉了起来,道:“苏容华,陛下想要一个人死,那个人就必须死,来人,把她拉下去,就在这院中凌迟了吧。”
苏容华一路被拖到了院子中。
脸被擦破了一层皮。
她叫喊着,“王爷……王爷……”
因为,此时只有墨成归能救她。
林公公手中的刀子,在苏容华的脸上游离。
只需稍稍用力,便能废了她的容颜。
苏容华惊恐万分。
却此时,一声叱喝传来,“住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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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成归来了!
苏容华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,哭喊道:“王爷,救我,快救我,陛下要杀我!”
白云锦翘着腿,躺在一旁的软榻上,“你将寡人推入火海,导致寡人毁容,不该杀吗?”
“王爷,我没有,那日妾身昏迷了,妾身什么都不知道。”苏容华哭的更大声了,她满是泪的眸子看向墨成归,道:“王爷,是不是每一个你爱的人,每一个承受了你爱的人,都不得好死!”
白云锦瞬间难看了脸色。
她说的一切,是白云锦羡慕的事情。
如果可以承受墨成归的爱,她可以拿命来换!
墨成归挡在苏容华面前,冷冷的话传来,“陛下,想要臣做什么?”
白云锦有些不懂,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陛下如此大费周章,将罪于容华,是想要臣做什么?要兵符还是——”
“墨成归——”
白云锦吼了起来,她冲到墨成归的面前,距离他咫尺的距离,道:“你觉得,这伤,寡人是故意的?”
“陛下不是说过,为了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白云锦笑了,笑出了泪花,左胸口处,隐隐作疼,她仰起头,对上墨成归冷漠的眸子,道:“你好好看看寡人额头上的伤,你难道……就一点不心疼吗?”
她右眉心处往上,有一道烧伤,那烧伤在胭脂水粉的点缀下,巧妙地用几朵盛开的梅花点缀,遮盖了大部分的痕迹。
不过仔细看,仍能看见明显的疙瘩。
“陛下说这些又有何意义,臣不爱你!”
不爱!
所以她活该。
她罪有应得!
墨成归弯xiashen子,恳求道:“陛下,那日,是臣不小心绊倒了陛下,是臣保护陛下不利,臣甘愿受罚,臣可以交出兵符,可以死,只求陛下放过容华。”
为了苏容华,他可以交出命?
那她呢?
她拼死护住他,又是为了什么!
白云锦的胸口有些闷。
她别过视线。
恰巧看见苏容华唇边那抹得意的笑。
这个女人留不得!
“墨成归,寡人心意已决,苏容华这个毒妇,害寡人跌倒受伤,本就是死罪!”
她的眼底已经有了杀意。
“你——”墨成归咬了咬牙,“为何如此歹毒,从前是,现在亦是!”
“对,寡人就是歹毒,蛇蝎心肠,不过,你也知道寡人的软肋在哪里,寡人给你一个机会,想要苏容华活,你就……”她突然将他抱了个满怀,咬着他的耳朵,娇滴滴的口气,轻声道:“要我!”
墨成归有些恶心。
他重重推开白云锦。
白云锦被推得一个踉跄,险险站稳。
他皱着眉头,眸中厌恶渐浓,“白云锦,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“不然,寡人再喊大声一点,让整个王府的人都听见。”
墨成归扬起了手。
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无耻!
可是,看见她眉心处显露的伤痕。
他的手终是放下,改成去拉白云锦的手,拽着她就走。
白云锦笑了,那笑。
苦涩,喜悦,凄凉又无助。
她就是逞口舌不快,没想过,墨成归为了苏容华,竟然能做到献身这一步!
“林公公,放人吧,苏姑娘你不用怕了,寡人今日心情好,饶了你了。改日……”
他嫌她太聒噪。
亦或是心疼了苏容华。
话未落,墨成归一把将她抱起,脚尖轻点,越过了梨院的高墙,眨眼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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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成归一路将白云锦抱回了房中。
将她重重仍在了床上。
墨成归阴沉着脸,一句话都没有说,扣住了白云锦的手腕。
翌日。
白云锦醒了,浑身疼痛,口干舌燥。
她侧过头,瞥了枕边一眼,墨成归已经不在了,他伸手摸了摸另一边的被褥,凉的……跟她的心一样凉。
如果不是床上还留着刺目的血迹。
她都要忘了,昨夜墨成归终于碰了她。
带着怒意,恨意,冷意……
白云锦凄凉的勾起一抹笑。
她终是走到了这一步,让他更加生厌了……
……
自那以后,白云锦每日入了夜,就来找墨成归。
这种事有了第一次。
她找苏容华麻烦的借口就越来越娴熟了。
而墨成归欺负她也越来越有花样了。
墨成归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,道:“嘘!容华听见了该伤心了,陛下要的,臣给,所以,麻烦陛下日后悄悄地来,悄悄地做,也悄悄地走,可好?”
话都说到这份上了。
他觉得白云锦该乏了,该知难而退了。
可是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,永远甩不掉。
白云锦笑了。
眉眼弯成了好看的弧度。
“墨成归,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?”
“陛下逼迫臣的第三十三天,臣希望是最后一天。”
白云锦轻轻摇了摇头,“不存在的。”
这种甜头尝到了,她怎么愿意放手。
爱了墨成归十年。
她从未问过他,对她是否有一刹那的心动。
从前是不屑问。
现在……是不敢问。
生辰之日,她抱有可笑的念想。
五年了。
墨成归一直在伤她的心。
似是有意。
而有意便是在意。
“墨成归,你就没有一丁点,一丁点喜欢我吗?”
头一次,她没有用“寡人”两个字。
他们就像回到了月老庙后的那一株梅树下。
她是隐国调皮捣蛋的公主殿下,而他是墨老将军的懂事儿子。
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反问道:“陛下,你就不能放过臣。”
白云锦不假思索,道:“不能!”
他回:“臣亦没有!”
……
夜里,白云锦离开了,仿佛专门同他对着干,她打翻了他房中的一尊青花瓷。
“啪”的一声响。
在寂静的夜下,格外的响亮。
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墨成归的余光,瞥见属于白云锦的金色裙裾擦过一阶又一阶石梯,最后消失于夜色中。
他低头掩住眉目,良久……
随后,他飞身跃上了琉璃瓦,看着皇城的方向了,喝得伶仃大醉。
墨成归凝视着手中的一枚冬梅钗,念叨着:“生逢俱如意,日沐南风吹。”
……
龙辇已经到了皇城下,白云锦突然道出一句,“夜里风沙迷了眼,寡人眼睛疼,哭会,你们不用管。”
那哭声先是呜咽。
而后哭的人似乎更伤心了。
嚎啕大哭了起来。
林公公同抬辇的人道:“走,去落云山。”
二个时辰后。
林公公唤道:“陛下,到了。”
白云锦也哭够了,哭得都没力气了。
林公公为她掀起珠帘。
她抬眼,入眼的是隐隐冒出云间的朝阳。
为天镀上了一层金边。
它那样刺眼,她心中的痛反而不明显了。
“林公公,你这么浪漫,可惜了是个公公,不然,这京城的千金小姐,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。”
“陛下喜欢便好。”
她随口道出一句,“嗯,喜欢,日后林公公还要陪寡人看晨光。”
可惜……没有日后了……
点击进入整本阅读《相思万骨书》第10章 陛下有喜了
白云锦看完晨光再回皇城,刚走下龙辇便晕了过去。
林公公隐隐有些担忧,派人请来太医的同时,也请来了楼子轩。
太医为白云锦切过脉之后,道:“陛下有喜了。”
这五个字。
如一道惊雷,劈在了殿内。
约莫过了一刻钟,白云锦醒了。
张口就是一句,“寡人要死了?”
楼子轩伸手,食指弹过她的脑门,道:“瞎说,不过是怀孕了,这孩子是……墨成归的吧。”
白云锦双手摸向额头。
有一刹那的错愕。
随后,心底暖暖的。
曾经她说瞎话,墨成归也会这么对她。
有关墨成归的记忆,早已在心底沉淀,烙印在血液里。
而墨成归的脑海中,关于她的记忆,早就随风散了吧。
白云锦沉默,便是默许。
楼子轩又道:“墨成归成亲之后,你便疯狂作死,朝上大臣对你早已不满,如果让他们知晓你腹中的孩子是墨成归的,逼迫你让位是早晚的事,你记住,这孩子是我的,我背后还有楼家的二十万兵力,那些大臣不会轻举妄动。”
那日,她说了狠心的话。
就像从前一样,拒绝了楼子轩的心意。
可他还是念着自己。
在他身上,她仿佛看到了傻傻的自己。
“嗯,寡人知道了。”
十日后,白云锦的身体稍稍舒服了一些。
在太医的调养下,胎位也稳定了。
她久违地……上了朝。
准备迎接群臣的谏言。
左相作为代表,率先发问,“这几日陛下因为安胎,久不上朝,臣很是担心……”先说了一些漂亮话,左相才道重点,“陛下这腹中龙子,是谁的?”
白云锦的目光落在墨成归的身上。
他低着头。
她只能瞧见他的发髻,还有发髻上的木槿花簪子。
木槿花,是苏箐箐喜欢的花。
苏箐箐和墨成归是在护城河岸的那株木槿花下相遇的。
美人遇蛇惊险,英雄救美心恋。
两人当天谱就了一曲佳话。
而那天,白云锦刚求到父皇的同意,同意将她嫁给墨成归。
她站在城墙上,为了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墨成归,她等了他一天一夜,直至昏倒在城墙上,亦没能等到心上人。
苏箐箐死后,她觉得总有一天能得到他的原谅。
却不想,没了苏箐箐,还有苏容华。
他谁都能爱,只是不会爱她罢了!
白云锦的心再一次刺痛。
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楼子轩的身上。
他亦看向她。
眉目俊秀,满目温柔。
永远得不到一个人的感受。
和以为自己得到了,却失去的感受。
这两种,她都品尝过。
是此,她明白哪一种更痛。
她冲着楼子轩笑了笑,带着歉意的那种,而后道:“十二面首的吧。”
左相又问:“那是哪个面首的?”
“寡人日日同他们一起笙歌,寡人哪知道这孩子到底是哪个面首的!生出来看长得像谁,不就是谁得了!”
闻言,右相在金銮殿上当场吐血。
被陛下气得。
右相一直都是护着陛下的,因为他忠于白家的天下。
而这份忠臣,被白云锦亲手葬送了。
白云锦于他来说,就是扶不起的阿斗,历史告诉他,该狠就要狠,右相跪倒在地,道:“臣谏言,恳请陛下退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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